RAT

 Hong Kong Economic Journal C05 副刊專欄 |687 Character(s) |2022-03-12

文：岑逸飛

談起老鼠，要看哪一種。在動物分類學，所有鼠都歸鼠總科（Muroidea），屬於囓齒類。鼠有巢鼠、田鼠、沙鼠、倉鼠、麝鼠、鼢鼠，以及如今用來做實驗的白老鼠等，林林總總。一般人所認識的老鼠，多以大小分，小鼠是mouse，大鼠是rat。

大鼠大別有二，一種是黑家鼠，英文叫black rat，又叫屋頂鼠，特徵是灰棕色，長尾巴，耳朵甚長，擁有飛檐走壁的技能，出沒於頂樓和天花，喜歡吃種子、穀物、蛋和蔬果，以至昆蟲。另一種是褐家鼠，英文叫brown rat，特徵是深棕色和夾雜零散黑毛，形體甚大。

目前世界上數量最多的老鼠是褐家鼠，約佔全球鼠類三分一，每年吃掉的糧食多達數千億斤，還破壞草原，傳染疾病。這種老鼠的出沒地點，主要在地底和渠道，並且喜歡棲息於潮濕環境，成為香港人俗稱的「坑渠老鼠」。

坑渠老鼠，騷擾民居，又因偷吃和啃壞東西，人人見而厭之。難怪民間諺語：「老鼠過街，人人喊打」，連毛澤東也引用。一九四二年他在延安幹部會上講演〈反對黨八股〉，指主觀主義和宗派主義是兩個怪物，謂「弄得這兩個怪物原形畢露，『老鼠過街，人人喊打』，這兩個怪物也就容易消滅了。」

坑渠老鼠無疑是過街老鼠，成為千古罪名。中文詞語，由鼠字開頭的，多含貶義，例如「鼠輩」一詞，就常被用以指稱低微下賤之人；又如「鼠目寸光」，指老鼠的眼睛只能看到一米遠，形容目光短淺，沒有遠見。甚至英文的rat，不只是解作大鼠，更含有羞辱之意，還有「叛徒、告密者」等意思。

真想不到，二十一世紀二十年代，本來是「人人喊打」的rat，因為新冠病毒而需要快速抗原測試，英文是Rapid Antigen Test，簡稱為RAT。本來是「人人喊打」的rat，因為新冠病毒，突然之間，飛上枝頭變鳳凰，「人人喊買」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