Ming Pao Daily News C07 時代 |547 Character(s) |2022-06-15
文：樂婷
舉筆這天，是我貓的生日，卻已是冥壽了。牠陪了我4 年，自我單身，住在與人合租的房間中，到我結婚，與丈夫搬至新居。那是雨季到來前的5 月的下旬，新居到處都放了與牠有關的擺設，但為貓訂了的貓爬架遲遲未到貨，我跟貓說：「再等等吧，禮物快到了，那是為你特意準備的禮物，讓你陪我住了那麼多年劏房，終於能給你一個真正的家了。」
搬家那天，牠躲在衣櫃的衣服堆裏，直到晚上才安靜地走到牀來找我，有時牠會引頸看房間窗外夜色下的風景，我以為牠快習慣新家。好幾晚牠走至廳內巡視，好奇地張望四周，頭上下點動，心滿意足的模樣，回房的一刻牠又不捨得，急急轉身又巡邏了客廳幾次，後來乾脆在飯桌下趴下。我笑着拍下了牠的模樣，對丈夫說：央央是家中最美的東西，有了牠，家才有家的模樣。
直到那個晚上，我看到牠躲到門後喘氣，胸前猛地上下起伏，轉了好幾個位置趴着，卻不應人，似乎把心神集中至忍耐痛苦上去。後來牠開始張口呼吸，在前往動物醫院途中，牠一直看我，喉間已經喘得嘶嘶作響，痛苦非常。最後留院數天，在6 月4 日晚上心臟衰竭離世。貓走後，一切俱靜，天地空空洞洞，許多事再沒意義。我沒法跟身邊人談起貓的事，這一生也無法盡寫和貓的一切和痛失牠的感受，但今天正好是央央的生日，我奢望能寫下幾個字，送到牠的世界：祝你生日快樂，謝謝曾經有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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