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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時,真的正如黎天王所說:核心的外圍才是核心的內圍。於一些社會事件當中,你可能會發覺事件核心外圍的若干現象,才是真正可堪玩味的。未雪慘案中,地鐵有多「不該」,相信很多讀者已有立場,而且證據充份,不必筆者多言了。但未雪慘案衍現的兩個小現象,筆者卻想談論一下。
第一個小現象,是未雪慘案發生後,大批市民自發悼念,獻花集會,而多位政客亦「奔喪」不甘後人,群出聲援,而筆者印象最深刻的,要數其中一位小姐手持白色悼念紙條,神情肅穆哀傷,跪在港鐵地下的場面。第二個小現象恰與第一個小現象相反,他們認為悼念活動是偽善,並指假如悼念者日常是大啖食禽畜,不避豬牛羊的話,這同樣是殘害動物,他們無資格站出來說愛護動物云云。
筆者先談談第二個現象,其實這種言論偶爾出現一次,熱門產地是高登。論點持有者不外乎認為豬牛羊與貓狗都是「動物」,應該一視同仁,無分彼此,不應親疏有別。因此,如果有人因為未雪枉死而發起哀悼,他們也應給予將來同樣慘死的老鼠待雪同樣待遇。看到這裡,筆者不禁心領神會,按照同樣邏輯,豬牛羊狗與疏果谷豆都是「生物」,也應一視同仁,無分彼此。再推而廣之,豬牛羊狗、疏果谷豆與沙石金銀都是「宇宙萬物一員」,也應一視同仁,無分彼此。連續推己及物下去,然後我們發覺,未雪除了為港人狠狠摑了港鐵一巴,還冥冥中促進了「萬物與我同一」的大同局面。可惜願景雖好,但聽下去還是略帶荒謬。雖然世界所有活物都歸類為生命,但各類物種於人類的價值與情感連繫是有差異的,這也是現實。
說到底,筆者認為某些人愛貓狗甚於牛羊,這是人之常情,無可厚非。況且近日筆者見到各位有心人對未雪的深情悼念,使筆者十分感動,認為香港離烏托邦不遠了。筆者心想,如果香港人或政客們對一隻枉死的流浪狗都能如此珍愛,同理心是如此的豐厚,不惜舉葬超渡,群情洶湧,如喪考妣的話;那麼,當他們見到老人家於街角餐風露宿,含莘如苦拖拉收集紙皮;又見到七八歲的孩童要陪伴窮苦父母一起拾荒幫補家計的話。筆者相信這些同理心滿瀉的港人必會痛心痴首,然後舉刀衝入禮賓府,向梁振英剖腹以明志,要求梁特首救救老人與孩子。這樣,梁振英能不動容嗎?能不驚懼嗎?香港離烏托邦的理想世界還遠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