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隨着重建項目逐一亮起綠燈,預示城市的面貌將要迎來大改造,目的是要為人類帶來優化生活。城市除了是人類的家,也是動物的居所。流浪動物雖然過着三餐不繼、顛沛流離的生活,但動物與人同樣生活在城市之中,有誰可以在推土機進駐之前,為重建區內的動物預早作計劃,向牠們伸出緩手?
今年初,九龍城衙前圍村正式被封,村內十多隻流浪貓因沒有得到適當安置而受困,後來幸得一班義工救出;毗鄰九龍城的土瓜灣,亦即將展開多個重建項目,一班義工汲取了衙前圍村的經驗,提早為受重建影響的動物籌謀,希望給牠們合適的安置。
九龍城衙前圍村已於本今1月26日正式封村,香港市區最後一條圍村亦隨之消失。(資料圖片/陳焯輝攝)
衙前圍喵的故事
一條擁有逾600年歷史的老圍村,於今年1月26日正式封村。九龍城衙前圍村是香港最後一條市區圍村,最終也抵不住發展的巨輪而面臨清拆。在封村前的最後一個周日,衙前圍村關注組在村內空地架起爐頭,聚在一起燒烤,還播放了幾套獨立電影,渡過最寒冷的一夜。當日封村在即,村內人去樓空,但這時仍有一批「村民」繼續四處遊蕩,沒有離開的意慾。「牠們不會知道自己生活的地方即將被清拆,也沒有意識即將要面對流離失所的問題。」動物義工Peg說的是圍村內的流浪貓。牠們沒有特定的主人,一直由附近街坊共同餵飼。推土機進駐一刻,牠們卻若無其事,如常地在等待餵貓的村民前來。
在衙前圍村之前,Peg曾參與其他重建區的動物安置,包括觀塘及深水埗棚仔,因此認識了一班關注重建區動物的義工朋友。封村前夕,村民陸續遷出,卻沒有把貓也一拼帶走,遺棄在村內,更沒想過如何安置牠們。剩下的,並不只是小貓三四隻,而是有15條生命,封村會把牠們重重圍困,後果不堪設想。於是,Peg聯絡不同網絡的義工朋友,爭分取秒,在清拆前儘快把牠們救出。
清拆在即,村民相繼遷出,但村內的流浪貓仍不知自己的處境,即將面對流離失所的問題。(資料圖片/黃寶瑩攝)
雖然15隻衙前圍貓總算被安全救出,但牠們的前景仍是未見明朗。失去圍村這個瓦遮頭,貓唯有暫時被寄養在不同地方,由義工們輪流照顧。流浪貓一生過着如浪子般的生活,以天為被,以地為床,病痛如口炎、皮膚病、貓愛滋等也屬平常事。接下來的一整個春季,義工們在正職以外,還要兼顧照顧貓的責任,除了餵貓、鏟貓砂,還要帶牠們看獸醫,肩負沉重的醫療費用。此外,部份領養者及暫託者因無法適應與流浪貓相處,導致常出現「退貓」情況,義工們只好接過退貓,拿着貓籠在街上流連,四出托朋友尋找一處容身之所。
衙前圍貓由幾位村民共同餵飼,沒有固定飼主,過着半放養式生活。(受訪者提供)
Peg與嘉興見證了15隻衙前圍貓於重建後的轉變,Peg更領養了其中兩隻:豹妹與酷嵐,與家中飼養的黑貓相處融洽。今日與昔日的兩個模樣,過去的艱辛也隨着貓的新生活而漸漸忘記。她們所做的一切,純粹出自對動物的愛護之心。
「衙前圍是圍村,如果我們不去救貓,牠們是沒有能力發現自己的處境有多危險。我想是因為對生命的一份執著。」在旁的嘉興也附和着,過程中與貓慢慢建立了一份奇妙感情,漸漸得到牠們的信任,「這樣很值得。」
Peg(左二)、嘉興(右一)與其他義工在土墟擺檔,希望透過分享衙前圍貓的故事,與土瓜灣街坊一起為受重建影響的動物及早計劃。(吳志茵攝)
這群為貓奔波的義工稱自己為「扯貓尾」,代表一班被貓尾巴牽動的人們。(吳志茵攝)
在攤檔的上方,有一塊寫了3個中文字的紙牌。這群為貓奔波的義工稱自己為「扯貓尾」,代表一班被貓尾巴牽動的人們。「我們想有更多人關注重建區動物安置的問題,令這條貓尾不斷延長。這條貓尾並沒有規定會有多長,最好是無限長。」嘉興說。
當推土機的版圖正逐步擴展,把舊社區改頭換面,這條貓尾會以牠的柔軟度,把每一個社區串連起來,慢慢地延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