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4年4月17日星期三

香港戶外生態教育協會創辦人 馬昀祺說好大自然故事

Hong Kong Economic Journal C03 城市定格 |1664 Character(s) |2024-04-03

馬昀祺(Xoni)是香港戶外生態教育協會(OWLHK)創辦人及教育總監。這個協會主要替市民與學生籌辦大自然課程,例如野外植物辨識、幼兒昆蟲工作坊等。他是多所大專院校講師,包括中大教育學院、港大專業進修學院。年紀輕輕的他,已頭戴近10頂公職帽子,包括海洋公園董事局成員、機場管理局(改善海洋生態基金管理委員會)成員等。

在以下訪問,Xoni會介紹一些本港常見植物,哪些是中藥?哪些有毒?哪些與「香港」的命名相關……以至他對香港環境教育的看法。馬昀祺亦分享了如何在高考成績平平情況下,透過副學士旋轉門,加上「專注」兩字,成為一名博士。

Xoni從大埔滘自然護理區拍攝完畢,他請客帶記者去附近的中大吃午飯。那是一間酒樓,「素食其實有好多嘢食!」他邊斟茶邊介紹。這日餐單如下:雜菌蔬菜米線、話梅汁拌淮山、椒鹽脆皮豆腐、豉油菜心、齋腸粉。

Xoni茹素多年,是蛋奶素食者,即會吃蛋與奶,海鮮及肉類則一概不吃。問他「鍋邊素」(即同一碟菜有肉有蔬菜)行不行?有些鍋邊素人不介意吃被「污染」了的菜。「最好唔好啦!」他笑說。

大埔量度樹木

OWLHK經常舉辦植物辨識班,但Xoni指自己從不在野外採摘果實或植物:「雖然整個山都是寶,不過要守法——郊野公園任何東西不應被破壞;我們亦不該與大自然爭奪食物。」

舉辦戶外課程,常有意想不到收穫,最讓他感動是參加者的投入。「有次我帶一班高中生去大嶼山水口村看美麗的海灣,突然風雲變色,下起大雨。」沒想到同學興致很高,在老師同意下,Xoni與他們在滂沱大雨中繼續行程。「我考慮到海灣正值低潮,加上沒雷暴警告,安全沒問題……人生經歷很重要,我相信他們十多二十年後仍會記得這一天。」馬昀祺認真地說。

不過,會這樣做的香港人畢竟少數,相對於很多外國小孩能隨手抓起毛毛蟲,香港小孩通常不是被父母阻止,就是本身對昆蟲敬而遠之。Xoni點頭同意:「記得有次帶團,團內有女孩見到蝴蝶也害怕……但參與了我們的活動半年後,她在分享時說,不單不再害怕蝴蝶,連毛毛蟲也覺得可愛。」

大埔滘自然護理區是馬昀祺留下不少足跡的地方。他修讀博士學位時,到這裏做研究,在約20公頃的範圍內量度樹木、記錄物種及掛樹木牌子。他回憶說:「最後,我們得出樹林的構成元素、樹木分布情況,例如什麼樹特別喜愛在斜坡生長。」做研究的地方極偏遠,可是仍見到垃圾蹤跡。

「我們亦見過一些動物,如赤麂、箭豬。」赤麂是香港唯一原生鹿科動物。馬昀祺說大埔滘自然護理區屬於植物多樣性較高地帶。此話何解?「它很早(1977年)被劃為保護區,加上附近沒太多村落,所以鮮被火災波及。」

環境教育不足

除香港外,Xoni亦去過馬達加斯加、坦桑尼亞、南非、肯尼亞等地,看過諸如動物大遷徙等大自然震撼景象。「馬達加斯加要發展,原始森林已消失近九成,讓很多狐猴、變色龍瀕臨絕種。」他嘆口氣說。

馬昀祺年紀輕輕,卻擔任不少公職,心裏有哪些重要倡議呢?

「香港環境教育極度不足。」他語重心長地說:「我在大學時研究戶外環境教育,結論是:教育只停留在知識層面,沒影響到學生的態度。香港學校甚少帶學生到戶外學習,當他們沒親身接觸大自然,很難培養出對大自然的愛護,『環保』難以成為習慣。」

馬昀祺認為學校不單要多帶學生到戶外考察,更應視之為常規課程。「相比起台灣,人家走得很前,立下《環境教育法》,規定每個學生及公務員等,每年至少要參與4小時的環境教育活動。」馬昀祺指出,環境教育難以在香港教育制度佔重要席位,原因很實際:「它不是考試科目,資源投放很少。」

Xoni與數名朋友在2016年成立OWLHK,笑言自己「零蚊起家」,到「現在支持了十六七名員工」(包括幾名創辦人)。他說最感到驕傲的是,即使過去數年先後經歷社會事件與疫情,他們都不必裁員,更可加薪。「我們當時轉做網上課程,甚至走到戶外拍片,讓學生在室內觀看。」

馬昀祺未婚,與女友愛情長跑11年,女友曾從事環境教育工作,現在是一名瑜伽教師。

馬昀祺(Xoni)小檔案

出生地點:香港

職業:香港戶外生態教育協會創辦人及教育總監、多間大專院校講師

學歷:香港大學環境教育博士

家庭狀況:未婚

撰文:譚淑美